RAVEN

旧罪之影 （0207 END）【原创】【盾铁】【PG-13】

终章

 

击落卫星救出Tony的过程并没有Steve想象的那样困难，Natasha是个问题，但在她看着Clint从十几层楼高的半空中摔下去之后，那恐惧，Steve猜测应该是恐惧，让她一瞬间从控制之中清醒了过来。

不过幸运的是Steve接住了Clint，成功的把他从死神的镰刀下救了回来。

当他和Clint看到从飞行艇上跳下的Natasha时都被吓了一跳，这位从来处变不惊的特工动作中蕴含着极大的愤怒和力量，当她确定Clint没事的时候又似乎被抽去了力气，Steve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刹那柔软起来的快乐。

熟悉的愤怒和快乐，即便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眼神和动作都能让人感受到的深刻感情。Steve心想，他曾经体验过的感受，那种对自己犯下大错伤害到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的时候会感受到的极度的愤怒和得知对方无碍时似乎整个世界安静无声的软弱和快乐。

他看着Natasha慢慢回复状态，而Clint毫不吝惜的让自己靠近原本浑身紧绷的Natasha让她放心的动作。他心想着，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他早就对Tony怀抱感情了，当他躺在Steve的怀里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无法呼吸的窒息难道还不是种明确的彰示吗？他所感受到的岂止是愧疚和失去伙伴的愤怒，他的心脏被捏紧眼前一片发黑，燃烧着大脑的轰然巨响和刹那间冰冷下来的四肢。他曾经失去过战友，那不是这种感觉，这种失去一切世界崩毁的空虚和痛楚。他本该意识到的，可他是如此愚蠢，他如此确定是因为愧疚，可这根本不是愧疚，从来不是愧疚。

他想着，站起身看向那座被紫色光柱包裹其中的耸立在城市中央的大厦，Tony正在那里。

 

Steve分派了Natasha和Clint去击沉那颗卫星，赌了一把紫人会派Thor前去阻截，那么Tony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而现实也正如他预料，Thor果然离开了Tony去阻止Clint他们了，可他没想到的是紫人会逼迫着Tony穿上盔甲和他作战。

其实他本该猜到的，除了这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呢？还有什么报复比让他们互相争斗至死更好的呢？

Tony手心的离子炮正对准着他，Steve不死心的希望自己的呼唤能够让他清醒过来尽管他很清楚这几率会有多低。可Tony总是那么让他惊喜，他在一瞬间似乎脱离了紫人的控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谁，他的手臂晃动的，离子炮在闪烁着即将发射的光芒，Tony的眼中满是恐惧，他艰难的咬牙开口朝Steve喝道：“跑！”

Steve举起盾牌挡住了离子炮的攻击。跑？他在心里对此警告嗤之以鼻，他才不会跑。

这这场战斗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他多次努力在Tony的炮火下去攻击紫人，可Tony总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刻出现挡在紫人的面前。

这可一点都不好，Steve无法对Tony下手，这就意味着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但怎样的艰难也不能让他伤害Tony，却逼得他的攻势渐渐趋于防守，在Tony的强火力冲击下，甚至慢慢开始有了难以防守的迹象。

他被摔到了墙上，在剧烈的撞击后伴随着破碎的砖块和石灰粉末掉到了地上。可Tony，或者说被紫人控制的Tony没有就此放过他，一拳击在了他的腹部，在他蜷缩起身体的时候不停的拳头又降落了下来。

“看看他，Stark。”便在这个时候紫人还没有停止他的废话，他讽笑着背着手走了过来，对Tony说道“我要你好好感受一下，我要你清楚的知道我让你做了什么。”

Tony的手掌摊开，手心之下正是Steve的脑袋，而他的离子炮正在聚集能量。

“队长？”Tony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艰难的说道并且紧咬牙关试图夺回身体的支配权。

“你是我的，Stark，永远！”紫人对Tony的犹豫挣扎愤怒了起来，他靠近了Tony的身边，弯下腰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无论你多努力的反抗，你也永远无法摆脱我。当我在你身边时你只能动动手指照我的话去做，现在，干掉他。”

随着他的话，Tony的眼睛闭上又睁开，而当他再睁开的时候，他眼眸中短暂的清醒已经消失无踪，那之中唯剩下紫色。

可他还是没动，掌心的离子炮光芒大盛，可Tony却像被变成了雕像一般艰难的维持了几秒钟毫无动作。就在Steve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轻快的声音救世主般响了起来“人工智能恢复运作。”

Steve从未如此感激过JARVIS。

Tony的盔甲面罩在下一秒钟盖上了，Steve听到JARVIS欢快的报告声响起“开启空气过滤防御系统。”声音刚落，Tony的手掌离开了Steve的额头，一转身离子炮将站在他身后的紫人直接打到了墙上。

Steve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算是个人道主义者没错，可这一刻他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紫人却一点生不起同情还反有些高兴。当然他很确定自己还会继续人道主义下去，不过就暂且容他幸灾乐祸一阵也无妨吧，毕竟他现在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就算有四倍的恢复力并且对象是Tony，也不代表他乐意被当做沙包随意打啊。特别是在Tony可能会为之自责的情况下，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

几秒钟后一个暴怒的雷神从天而降，Thor直接砸破了Tony办公室的玻璃飞了进来，而窗外雷电正盛气势磅礴，看来Clint和Natasha击落了卫星，于是Thor才恢复了意识。

紫人夺步要跑，却被Tony拦了下来“我动一下手指能做很多事。”Tony举起手臂，掌心的离子炮正对准了他。可Tony并没有杀他，而是一拳把他打飞了出去。

Steve一闪身躲开了飞过他身边的紫人，并忍不住为Tony的小心眼微笑了起来。

 

紫人被重新逮捕送进了为他量身定制的监狱，这件离奇又意外的麻烦本该就此落下帷幕了。Steve是这样期望的，可实际上，紫人虽然锒铛入狱，可他带来的影响却没有随之消除。

Tony作为风口浪尖上的最大目标饱受责难，无论是公众还是政府都很难理解他曾经的行为哪怕他们所有人当时明明也同样在紫人的控制之下，可他们就是无法理解Tony Stark也是个人，也会有弱点，也会有难以自控受人摆布的情况出现。

所有人都在要求Tony给出一个解释，一个被抓捕起来的超级坏蛋并不能平息公众的愤怒，他们把目光聚焦到了Tony身上，似乎非要从他身上得出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结果出来不可。

Steve尝试着让军部和民众们冷静下来，可在尝试后他沮丧的发现自己所能做的微乎其微。复仇者们对外的交流从来都是Tony负责的，他召开记者会，他对外提供信息，他帮助其他成员和军部沟通，他来打广告营造声望消除坏的影响。Steve这才意识到Tony为了复仇者做了那么多的事，可他们却很少，或者说几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过，更别提为此去感谢他了。

可往日的缺少参与也同样意味着如今的束手无策。Steve憎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可他又只能无奈的去接受。

Tony和Pepper为此忙的团团转，Steve见过他一次，那是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Steve睡不着于是爬了起来想找点喝得。当他走进厨房的时候却看到Tony也在那里，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服和长裤坐在吧台上，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双眼明亮却有些憔悴。端着一杯咖啡在平板电脑上写着什么东西，手上的饮料似乎已经凉了他也没去喝上一口这平日里他最爱的饮品。

Tony很累，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Steve无可奈何的意识到，而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去帮助他。

 

为此，当Steve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他完全无法接受。在找了一圈后，他在大厦的最顶层找到了Tony。

“他们不能为这事审判你！”Steve平复着呼吸向站在窗边背手而立的Tony说道：“你没必要接受那个，这不公平，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谢谢为我打抱不平，队长。可我已经接下了传票，我会接受审判的。”

“什么？”Steve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可是......”他皱起了眉来“可是为什么？Tony......”

“所有我做的我都会去弥补，可这远远不够。”Tony没有回头看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嘲道：“一直以来我努力确保自己制造的武器不被滥用，而我现在却变成了武器。”

“我们不会责怪你，Tony。”Steve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所有人都知道的紫人干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不只是你一个。为此审判你是不正确的。”

“不。”Tony挥开了Steve的手而Steve为此一阵失落，“你不明白，队长。每件紫人让我做的事都是我内心的想法，都是我的想法。我被认为是创造美好未来的未来学家，但我却从未想过自己可能带来的危害。除去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和作秀后，我一直在尽力弥补曾经的我因无知而犯下的错误。但那些错误和眼下不同，那不是我的主观意识造成的。”

“你不该把这些事归咎到自己身上。”Steve忍不住开口道。

“我没有归咎它们。”Tony摇了摇头“是我做了这些，这是事实。并不因我是否招揽了它们而改变。”

“是的，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但受影响的并不止你一个人，所有复仇者，乃至于所有人都被控制了。”

“这不代表什么。”Tony叹了口气挫败的摇头“重要的不是这个，你没有在听我说......”

“不。”Steve打断了他，强硬道“是你没有在听我说，Tony。”

“Steve......”Tony愣了愣，隐隐察觉到这话题会走向一个什么方向，于是试图开口把局面挽回。

“一直都是你在推开我。”Steve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按住Tony的双肩强迫他看向自己“你把所有的责任和非难背在肩上，然后用你的想法去认定我的思维再把我推开。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那些残忍的伤害了你的那些话，和你在被控制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这些才是错的。它们是从我们身上出来的，可这不代表它们是我们内心的声音，它们不过是我们大脑中一个过去的、短暂的、错误的片段。只是想象和可能性，甚至是破碎的想象和可能性，罪恶不在这些片段之中，而是那些利用了它们来伤害别人的人。而不是你，你没有伤害任何人。”

Tony抬起头看着他，Steve的眼睛蓝的如同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洋，而其中闪烁着深切的信任和感情，浓烈的几乎要把他的细微吸引进去。

“你......没有伤害我。”Tony挣扎着，破碎的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伤害了你。”Steve凝视着他，慢慢说道：“就如同你所说的，这是无可抵赖的事实。无论你怎么反驳和为我找借口那也没有一点意义，你现在的态度，Tony，正是最好的证明。”

Tony愣了愣，他双眼中盛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的动摇“我......现在的状态？”

“如果我从未伤害过你——就像你说的。”Steve认真的问道：“而我告诉你，我爱你，那你又是否还会否认这种可能性，觉得我只是在欺骗你呢？”

这问题来的太可怕，Tony找不到句子来回应它。Steve没有说错，如果从未有过Steve被控制的事出现而Steve向他告白了，他根本绝对不可能推开Steve。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暗示，甚至只是一个玩笑，Tony也绝不会放过任何能和Steve在一起的可能性。

可他——现在的他，却无法相信。无论Steve怎么说，他总无法扫去旧日的阴霾。它们存在，且那么沉的压在心头，压得他根本无法喘息，没有一点空间去相信。或者说，恐惧于去相信。

可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Tony茫然的想着。

Steve没有非逼着要他给出一个答案，他同样清楚Tony内心的矛盾和痛苦，而Tony的痛苦绝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希望Tony能够看清楚自己，看清楚他。

 

 

针对Tony的审判很快就开庭了，Tony站在法庭前的白色楼梯上却没有多少真实感。

说实在的，压力之类的他还真没有多少。这起事件他的确必须要负责任，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接受了审判。

可他同样也一点不认为那群蠢蛋军部负责人真能对他产生什么损害，他们不过就是想着借此机会从他身上拿走些技术装备或者几张合同罢了，而这些根本无伤大雅。其实归根究底，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接受这种毫无意义的审判为的是什么。

在他内心深处，他认为自己有责任需要接受审判。可这世上谁能来审判他，谁能公正的审判他？谁能告诉他他需要接受什么惩罚，谁能让他从这疲惫的一团乱麻中解脱出来？谁能给他指条路，告诉他他该怎么去应对Steve，和他自己......

身边的律师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回过了神。Tony摇了摇头，哂笑自己居然在这时候发起了呆。

而接下来果不其然的，他所面对的是军部的负责人接二连三毫无意义的指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所图的是什么。

“Tony Stark一直守着他的盔甲，政府几次三番要求他将那武器交出来都被他一口回绝了。这种私藏重火力武器的行为难道不值得诟病吗？而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正是他的自大和傲慢造成的后果，为此我们还要继续沉默下去吗？”

一个负责人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讲话，而另一人附和上了他“就算政府和民众能够原谅他这次的行为，谁又能保证这种情况下一次不会发生呢？谁能对Stark的行为负责？谁担得起这种责任？”

一开始发表讲话的那个人听着听着皱起了眉紧跟着咆哮道“就算有人愿意对他的行为负责也不能被允许，谁有这个资格让政府、公众信服他不会与Stark沆瀣一气？”

Tony听着扁了扁嘴，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诚实一些，直接说他们要的是什么不就完了嘛，总这么拐弯抹角的多累。可就算他觉得自己必须付出代价，他也同样不认为自己要把他的盔甲交给政府。就如同Stan一样，野心者和贪求金钱的人那么多，他不可能把它们交给未知的一群人去控制，这不是自大，这是负责。

他的心不在焉没有影响到台上的争论，而台上的一位负责人激烈的质问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如果是我，那么有资格让政府和民众信服，可以对他的行为负责，保证他从今以后绝不会再犯此次的错误了吗？”

Tony猛地抬起头，他扔下了手里的手机向身后看去。

Steve站了起来，他平静而镇定的看着审判席，脸上带着果决的自信。

原本有些吵闹的审判庭一瞬间安静了，这场不公开审判的参与者没有人认不出眼前这个俊朗而高大的年轻人真正的身份，和他背后代表的精神。

“美国......队长？”沉默了半晌，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要为Stark作保？”他怀疑的问着，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总之Steve之前的话绝不可能是......

“是的。”Steve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点了点头沉稳缓慢却坚决的说道：“我，Steve Rogers为Tony Stark作保。”

Tony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猛地想要站起来质问Steve这是在做什么。可他的动作才刚刚生出一个苗头，却被一个人抬手压了回去。

Tony扭过头，速度快的差点拉伤了脖子。Nick Furry正坐在他的斜后方，他朝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警告他不准捣乱，而这时台上的几位审判员开始讨论了起来。

Tony一点不认为这事儿能成，真的，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不是他在质疑Steve，问题是今天的这出审判为的又不是爱和正义或者什么什么的，而是利益，利益趋势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因为Steve的一句话而被驳回，这简直就是不......

“你要怎么为他作保？”

Tony被噎到了。

 

 

即便Nick时候向他解释——或者说是咆哮着告诉他为了帮Tony解决这麻烦，他和Steve花了多少心血去劝说理事会和政府才改变了最后的结果，可Tony总觉得这件事居然就真的以Steve作为他的监护人解决了这个结果实在太不真实。

“所以......”他怀疑的挑起眼来瞅着Steve“你需不需要给我安个追踪器什么的？”

“安个......什么？”Steve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温和又专注的注视着他。

别。Tony警告自己，Tony Stark，别因为Steve这么看着你就脸红，这可太丢人了！

“那么，之前我的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吗？”Steve没有在他听不懂的词汇上纠结下去，他开口扔下了下一个重磅炸弹，毫不理会Tony为此复杂起来的神色。

他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Steve没有催促他，可与表面的镇定不同的是他内心同样的慌乱，他很清楚这个答案代表的是什么，而他和Tony未来的可能全系在这个回答之上。

“不会。”Tony终于开口了。他说着，并深深的松了口气“你说对了，Steve。如果从未发生过那件事，而你向我告白了，我绝对不能浪费时间去怀疑你是因为真心还是愧疚。”

“不是愧疚。”Steve摇头，真诚的向Tony说道“从不是因为愧疚，Tony，我不会因为愧疚而爱上一个人。我只会因为伤害了我爱的人而愧疚。我爱你，这毋庸置疑。”

“......”被这话惊得一愣，Tony怀疑的看向了Steve“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代表的意思是......”

“是因为我的愚蠢和法术的效果让我模糊了自己的真实感受。”Steve握住了Tony的手臂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想我的告白实在迟了太久，以至于我们两个都被误导走了太长的远路。”

“是很长的远路。”Tony沉默了一会儿，他抬手回抱住了Steve，而Steve对此欣喜若狂。

“我想了挺久的，Steve。紫人这破事儿给了我个教训，可也让我想了些原本不会去想的事情。就像你说的，紫人让我做的都是我内心的想法，就像Amora让你表达的都是你内心的情绪。”

感受到了环绕着他的臂膀一瞬间收紧了，Tony忍不住抬手拍了拍Steve让他放松下来，他松开了Steve深吸了口气开始说道“可我不会真的去征服世界，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而我绝不会真的那样做。”

“那是不同的。”Tony感叹般说道“那是被扭曲了的我们，而不是我们自己。就算看起来多么真实，也绝不是真正的我们自己。”

Steve点了点头同意道“绝不是。可带来的伤害却要我们负责，并且总有些东西无法偿还。”

“我必须去努力修补，哪怕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无限的。”Tony说道，却有了一丝狡黠。他仰起头来得意的说道：“我必须那么做。而你则必须监督我。”

“而你则将监督我。”Steve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这一路就如同一场噩梦，到了这一步他终于能从这场噩梦中走出来，而更好的是，Tony会陪在他的身边，他们会一直走下去。一起走下去。